柳青妍穿过座太湖石假山后,前面曲径通幽处走出一个着绿袍的男子,他面容斯文,神情恭敬。她慢慢的走过去,妩媚一笑:“相爷,劳你久候了。”

白渐飞揖手道:“皇上去了太妃处,下官多侯些时辰也无妨。”

他说的轻松,柳青妍却知道没这么容易。杭州府这座行宫是先帝还在时就修建了的。宫里的太监与宫婢是原来行宫里的。南魏建都杭州后,关野分了自己的兵充当禁卫军。他的女儿是皇后,宫里的人逢高踩低,忠心都给了关氏。白渐飞想瞒过关野与皇后的眼线在御花园里等她,是很难的事。

所以柳青芜很诚恳的赞了他一句:“怪不得主人道,要以最小的伤亡取江南非白相莫属。若不是你早投了我家主人,我就使不得掉包计了。”

“太妃谬赞!”白渐飞客气的引路,行至不远处的另一座假山之中。

他选的这处地方极妙。这座假山极大,中间又分出一道岔路通往建在山顶的亭子,另一条则是柳青芜来时的路。他俩站在假山的中高处,无论从哪个方向来人,都望得清清楚楚。且三条路同时有人来,还能寻个犄角旮旯藏上一藏。

“想不到白相心思如此细密!”柳青芜望向前面架在池塘中的小桥轻叹。

“白某远不及主人!”白渐飞诚恳的回道。

望京城破,他以为他完了。就算投降也没了前程。但东方炻在望京城里的细作却找到了他,嘱他跟着柳青芜。

白渐飞很佩服东方炻。东方炻料定,柳青芜在城破时会带着他一起南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