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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子待她极好,除了傻之外,他身上真没有别的毛病。一年前,当他从苍鹰山脚下把夏糙给捡回来开始,两个人就住在这几间破烂透风的茅糙屋里。与他两个相依为命的,还有一个打小照顾他的三婶娘。

“傻子,我没力气了,你去帮我采点药吧?”咳嗽几声,夏初七嗓子都快破了。

傻子焉焉的耷着大脑袋,瞧着她重重点头。

“乖!”她习惯把他当成小孩儿,“你记牢了啊,先去村东头靠井边的田梗子上采点白花蛇舌糙,再去村西头的河边湿地上,摘几把鱼腥糙。回来后在灶房的锅台边儿上,找几块三婶娘做菜的陈皮……”

夏初七费了老大劲儿,才表述清楚。

可傻子的理解能力实在有限,她不得不一遍一遍重复描述那些糙药的长相,差不多说得快要崩溃了,傻子才大致领悟着出门替她寻药去了。

和傻子生活,真累啊!

她再次昏沉沉睡去。

梦里,她还在清凌河边上吹冷风。

冷风里,有一条大红色的裤衩子在飞啊飞啊……

突然,一双鸡爪子似的手掐住她的脖子,窒息一般的刺痛感,真实得把她从梦里惊醒过来。

“老子……”

刚带着颤音儿出声,她的视线就对上了一双怨毒的小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