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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来,赵樽南征北战,留在京师的时间极少。当今的洪泰帝儿子众多,那个时候虽曾十分宠爱幺子,给兵权予他,也是看重得紧。可自古帝王之心易变,人身在高处,思虑自然就与常人不同。这两年,随着十九爷的威信越来越高,再遇几个佞臣挑拨一下,那后果可以说是不堪设想。如果十九爷真为了那储君之位,长时间滞留在清岗县这步棋,在陈景看来,实在是有点儿南辕北辙。

“爷,属下以为,获得天下百姓之心,也不如得到圣上一人之心。”

陈景这人平日里不怎么多话,可如今三番两次的遇袭,再想到那些关键,也忍不住就稍稍点了一句。

说完,他见赵樽不吭声儿,随即又意有所指的补充。

“皇长孙殿下在这一点儿上,就做得很好。”

“陈景,你今日的话,也多了起来。”

淡淡地说着,赵樽浮雕般的精美五官,在烛火映照之下闪着一抹高深莫测的寒芒。

陈景正想自责话多,却听他又道,“范从良那边,你让二鬼盯紧了,大意不得。”

话题就这么转开了。陈景应了一声“是”,踌躇了下,又是不解。

“爷,依属下之见,范从良此人,应当……”

目光带了一点杀意,陈景做了一个砍杀的手势。

出了“千年石碑”之事,而经手的人正是范从良。现今还把那个人留着,只会后患无穷。

他的意思与先前楚七的想法完全一致,认为此时应当杀人灭口了事,以免夜长梦多。可惜,赵樽这个人做事儿向来不按常理出牌,即便陈景是他贴身的十二侍卫之首,也从来都没有弄懂过他的真实想法,只能是按他的意思去办差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