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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赵樽向来的警戒度,她心知从院门口直接闯进去是绝对不行的。好在她早就有了准备,用铁器自制了一个三爪的锚钩,这个玩意儿虽然攀越外面那种有垛墙和守卫的高大城墙不行,可翻一个院子还是很容易。

逮住锚钩,她捏好尾绳,“嗖”的一下便将爪子甩上了墙。

卡住了!

拉着绳子试了试力道,夏初七满足的勾了下唇,像一只猴子似的,就着那绳索三两下便攀到了墙头,再轻轻跃了下去,没有发出多大的声响。

这个院子很大,西南方气候温暖,院子里似乎还能嗅到一阵阵的花香。赵樽这个人向来喜静,外面的防守虽严,可一旦到了他的内宅里头,却是冷寂得不得了,就像他那个人一样。

小心翼翼的将锚钩等物一起藏在墙根处的花丛里,她这才蹑手蹑脚地探了过去,绕过一段回廊,开始查看厢房。值夜的人估计都打瞌睡了,她从外头摸到头里,没有弄出半点声响,也没有惊醒一个人。

可东西厢房都找遍了,还是没有傻子。

接下来,只剩下正房了。

轻轻拧动门把,她用足了十二分的耐心,愣是让它没有发出半点声响来,可刚刚一入内室,她便愣住了。

里头居然还亮着灯。

也就是说,里头的人还没有睡?

她心里紧了一下,背身贴在大理石的照壁后头,悬着心慢慢探头。

整个内室,空寂冷静,只有赵樽一个人在。坐在一张紫檀木的雕花罗汉椅上,他身上仅着了一件黑色软缎的寝衣,束腰的玉带松松的系着,一双眼睛半合半开,有着少见的慵懒之态。而他面前的小几上,摆放了一个棋盘,还有好几个白阗玉的酒壶。

空气里浮动着的,全是“茯百酒”清冽轻幽的香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