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夏初七暗自叹了一口气,心里很不耐烦,可语气和态度还算好。瞄了谢氏一眼,‘便真挚而诚恳’地拒绝了,“楚七燕居府内,屋子简陋不堪,也没有茶水,只怕是招待不好如夫人。再说这会儿天色已暗,我若请了夫人进屋,只怕会招人闲话。”
直接被人拒绝了,谢氏声音便低了几分,像是有点儿尴尬。
“那妾身就不便讨饶了。”
“如夫人若有要事,可就在这里说。”
夏初七面色不变地看着她。一来她现在示人的身份是一个风度翩翩小少年,少与女子闲叙少惹麻烦总是好的。二来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谢氏的底细她虽摸不透,可但凡是个正常女人,都不会对情敌有好心肠。即便她是暗恋上了她夏初七,也只能淡淡相交,免得帮了人还惹一身虱子,那可就不美了。
“也没什么紧要的事,那楚医官歇着吧,妾身先回了。”
谢氏说完,冲她福了下身,便领着那佩儿离开了。
夏初七吐了一口气,扶着李邈的手臂,看着她的背影淡声说。
“表哥,好困啊。走,咱睡觉去!”
什么话也没有多说,李邈只伸手扶住了她。
这李邈是一个性子极为安静清冷的人,即便呆在她的身边儿,也经常让人忽略她的存在。可不论她做什么事,李邈都很少反对。不过,她的关心却也时时处处都在,从不缺席,总会出现在她需要她的时候。
有一个这样的人在身边儿,夏初七心里很是安定。
这世上,谁又能懂得别人平静下的挣扎?
而她与李邈,在这一点上,却是共通的。
……
耳房的c黄榻上,夏初七趴着,侧着,仰着,曲着,来来回回摆了无数个姿势,脑子却始终清楚得很。傻子的去向,那魏国公案子中的关键点,东方青玄的目的,赵樽在想些什么,下一步她该怎么走……好多问题盘踞在脑子里,扰得向来好眠的她好久都没有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