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赵柘没有吭声儿。
就在夏初七紧攥的手心有些湿润的时候,才听得他轻轻一叹。
“崔太医确实是一位好太医,人也就在东宫典药局,可他前两年遭了一些不幸,只怕是……”顿了顿,他没有接着说下去,而是将问题抛给了她,“楚医官,难道你没有听说,他是为什么会到东宫来的吗?”
额头有点儿冒冷汗,夏初七抬起头来,微微一笑。
“下官愚钝,实在不知。”
赵柘深深看了她一眼,“他哑了。”
心里“咯噔”一跳,夏初七差点儿失态。
“哑了?”
肯定地对他点了点头,赵柘又重复了一遍。
“哑了,不会说话了。”
夏初七不晓得自己是怎么走出太子寝殿的。
魏国公的案子硝烟已散,她如今知道的两个证物,一个是一只鹦鹉,即便它再通人性,也只是一只鸟。另一个太医崔良弼,居然已经哑了,她又怎么可以去期待一个哑巴说话?
不过想来也是。
她都能够想到的问题,那些做了亏心事儿的人,又怎么会想不到?肯定得先把所有的证据都给毁了,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净才对。
她该怎么去还原当年的真相?
最为关键的是,她自己都还不知道真相到底是什么。
难道路就这样被堵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