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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太子殁后,老皇帝御案上关于立储的奏疏都快要堆成山了。死的人死了却是清静了,可活着的人还会永远为了权利无休止的争斗下去。为了各自的利益,王公大臣们各执一词,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阵营和立场。

一句话形容:暗流涌动,冲激摩荡,轧轹不已。

这不,刚喊“奏事”,魏国公夏廷德便出例了。

“启奏陛下,自大晏立国以来,陛下承天景命,外息强敌,内捍黎民,任贤任能,择善择勇,成就了这万世不拔之基业,使天下百姓得见亘古太平之景象,实乃天命所为,我主大才。只如今,益德太子殁去,国无储,必有祸啊。还请陛下早日为大晏设立储君,以安天下黎民之心。”

搞政治的人,动不动就扯天下黎民,这是常态。

听着他唏嘘,奉天殿上却没有人露出半点儿感动来。

洪泰帝抚着龙椅的手,微微滑动了一下。

“夏爱卿以为,哪位皇子可堪大任?”

夏廷德是赵绵泽的老丈人,又是洪泰帝的亲信,自然懂得这其中的玄机,一见老皇帝发问,他“诚惶诚恐”地跪了下来便启奏,那面上的表现,就差声泪俱下了。

“陛下,如今江山稳固,海内初定,正是国家需要修生养息的时候,需要宽厚仁义之君。老臣以为,皇长孙宽厚大度,颇有益德太子遗风,且从不与人为恶,是绵延国祚的不二人选……”

洪泰帝微微点下头,正准备说话,朝堂上又是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