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微微阖着眼,洪泰帝揭过茶盖子,吹了吹烫水,轻抿了一口,才抬起眼皮来,看着面前叫过来的几个皇子皇孙,突然放下茶盏,重重一叹。
“今日朝堂上的事,不知你们做何想法?”
赵绵泽首先跪了下来,“皇爷爷春秋鼎盛,我父王又刚刚故去,孙儿认为立储之事,确实不必急于一时。而且,孙儿以为,孙儿才能不及十九叔,孙儿身份,也不及二叔,实在难当此重任……”
他静静的说完,面上表情真诚,殿内一瞬就安静了下来。
好半天儿,都没有旁的人说话。
洪泰帝皱着的眉头松开了,摆手让赵绵泽先起来,想了想,忽然又转头看向赵樽,“老十九,你以为如何?”
赵樽上前施礼,淡淡道:“儿臣一戒武夫,实在不宜参政!”
“这里都是一家人,谈谈看法。”
“儿臣没看法。”
他永远都是这样儿,清风冷月,不卑不亢。
洪泰帝目光微微一闪,盯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像是考虑了一会儿,才皱着眉头又说,“今日兵部尚书谢长晋上了一奏,朕原本是要在朝上议上一议的。但考虑了一下,还是决定先私底下问问你的意见。谢长晋上奏说,老十九你不日就要前往北平府,如今北狄那边战事不绝,为了便于兵部调兵行事,应当收回你手中兵权……”
停顿一下,他不再说下去,只淡淡看向赵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