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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日复一复无奈地看大雪,她如今只cao心一件事情。

赵樽的头疾复发了。

这一次头疾来势汹汹,比往常任何一次都要厉害。虽然他仍然一如既往地不吭声,不喊痛,但整整十来天时间,他睡不好觉,整日整夜的都睡不着,眼睛里布满了一层红通通的血丝,看得她心疼不已。

头疾引发的原因,是他思虑过甚。说白了,心病。

这十来天里,他实在太过沉默。

没有了哈萨尔来骚扰,营中无大战。整日里,他忙着肃清军纪,整肃兵员,排查兵卒来源,做事比往常更为严厉认真,看上去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可夏初七知道,他与往常不一样了,具体哪里不一样,她也说不上来。就是如今的他藏得很深,很难猜测,或者说,他心里已然埋了一根刺。一根触摸一下,就会疼痛的刺。

她试图开导他。

她把自己听来的大道理绕着弯儿地讲给他听,一遍遍讲那些心灵鸡汤故事。可不论她说什么,他的话都很少,少得她都抓狂了,不得不放弃心灵鸡汤的治疗。

很明显,大道理他比她懂得更多。但每一种痛,不是亲身经历的人,永远都不会明白。哪怕她是他最为亲密的人,她也不能真正感悟他的痛楚。

她能做的,就是照顾好他的生活,还有他的身体。

如今的大糙原,缺衣少食,粮糙断绝,甚至在茫茫白雪下,都没有地方能狩猎,即便野外生存能力再强的人,到了这个时节,这个地方,都得抓急上火。然而,最让她觉得扯蛋的是,没有朝廷的圣旨,大军不能私自拔营退出漠北糙原,至少在还没有饿肚子的那一刻,他们还得遵守命令。

军令如山。她懂。

可她却不知道赵樽到底是怎样想的。她的印象中,他是一个有主意的人,也是一个腹黑到极点的主儿,很少让自己陷入这般的被动。如今,为了哪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