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樽朝他举杯示意,并不起身,言词极是简短。
“魏国公请。”
他不说原谅还是不原谅,实则不怎么给夏廷德脸子。不过他为人向来疏离高冷,大家都习惯了这般的他,就连夏廷德似乎也不以为意,只笑着将杯中酒入喉,舔了舔嘴唇,坐回椅上,似是关切地随口问:“不知殿下的万人书,可有准备妥当?!”
赵樽正仰头喝酒,闻言放下酒盏来,冷冷看着他。
“魏国公对此可有异议?”
“哈哈,没有没有。”夏廷德摆摆手,“老夫只是诧异而已,想殿下与皇太孙素来交好,这些年叔侄间并无龃龉,怎会突地横生出这些枝节?老夫以为,定是中间有误会。到底血脉亲人,若是殿下不嫌弃,老夫或可与你和皇太孙从中说和……”
赵樽半阖着眼,声音凉浅,“我叔侄之事,与魏国公何干?”
这样简单粗暴的回拒,呛得夏廷德老脸一阵发红尴尬。
而席间的其余人,默默放下酒杯,看着他二人僵持一处,不敢多言。
只有东方青玄似笑非笑的垂着眸子,修长白皙的手指,一直随着舞姬的音律在案几上敲着节拍,一脸看好戏的姿态。
静默中,只有丝竹声,不闻人声。
夏廷德尴尬片刻,终是咽下那口恶气,自己找了一个台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