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3页

徐文龙暴怒,大步上前,似是恨不得揪住他的衣领,“吕尚书,殿下尸骨未寒,你这般ru他,到底是何居心?身为统兵将领,爱惜兵士,不是应当?岂是你想的这般龌龊不堪?”

“梁国公,老夫只是就事论事。你我相信晋王殿下的人品,百姓可不这么想。”

谨身殿里,各说各话,各有各的理。

时下之人,对待死亡的敬畏和严肃与后世的唯物观念大为不同。且不说赵樽贵为亲王,即便是一个普通百姓,对于自己的“身后之事,身后之评”也相当看重。史书上如何写这一笔,对于赵樽的生评,更是重中之重。

他是为国战死,还是为了一个“男侍”而死,对于他的声名影响,那是巨大的。

一时间,大殿内吵吵不已。

阴山究竟发生了什么?大多人并不完全知情,可这些人,都是握着一个王朝最高权柄的人,各有各的眼线,各有人的计较,也并非一无所知。于是乎,就如何为晋王之死“盖棺定论”,竟成了一个棘手的问题。

吵嚷一阵,从来很少过问朝政的秦王赵构,也就是大晏王朝的正一品宗人令,咳嗽了两声,终是喘着气站了出来。

“父皇,儿臣有事启奏。”

洪泰帝赤红着眼睛,正在头痛,闻言抬了抬手。

“说。”

赵构抬起头来,看着宝座上的父亲,出口竟是字字冷硬,“父皇,这些话儿臣原是不想说,可如今十九弟去了,儿臣做为二哥,实在不吐不快了,且容儿臣放肆一回。”

他低沉压抑的声音,带着一种“兔死狐悲”的悲凉,说话里,视线掠过沉默的赵绵泽,又掠过一众的皇子皇孙,最后才定格在洪泰帝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