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以边问边找,那个地方是很好找的。”
“好,我记住了。”
何养健告辞而走,同时怀疑容少珊脑子有问题。
一路走回了荣兴当铺,在众人不知不觉之间,这间当铺已经成了他何记的买卖。白子灏一度很重用他,而他在那一段时间里,学了旁人几年才能学到的经验和知识。白子灏一死,当铺也立刻被人盯了上,但何养健早做了准备––自从进了这家当铺那天,他就不打算再往外撤了。明明是白子灏的买卖,白子灏死了,他作为一个管事人,又不是白子灏的孝子贤孙,当然没有继承当铺的资格,但是他懂法律,他知道这事放在官面上应该怎么办,他还笼络住了当铺里的先生伙计,他还弄了好几份可以以假乱真的合同。
于是短短几天的工夫,这家当铺就姓何了。
从一个惶惶然的丧家之犬,到了一家当铺的主人,何养健筹划了很久很久,这事只有他自己知道––还有陆克渊。
陆克渊那种老狐狸似的东西,会看不出他的图谋?但是看出来了也没关系,接下来他还有很多步要走––繁复的步,曲折的路。牢是不能白坐的,苦也不能白吃的,他觉得自己是脱胎换骨,已经不能想象自己也曾是个雄心勃勃的青年。
新年过完,何养健的当铺来了一位客人––容少珊。
容少珊走了一头的汗,肩膀上还扛着玉恒。家里没人看孩子,他非得把玉恒随身携带不可,玉恒越长越大,他又没有健壮的体魄,所以抱着抱着抱累了,就由抱改成了扛。
见了何养健,他抬袖子一擦汗,很和气的说道:“走错路了,绕了个大远才找过来。过年好啊。”
何养健也站了起来:“容先生,过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