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茗语塞:“我……过河拆桥?”有求于人,她的态度大有转变,向他陪笑:“少帅误会了,我这算什么过河拆桥啊,就是想着不能麻烦你太多。我也知道你是大忙人。”
冯瞿在她脑袋上揉了一把:“爷我乐意!”
顾茗摸摸头发,瞪他一眼:“大爷您这是什么毛病?”又想想刚被带走的章甜,这位大爷现在脾气有所收敛,可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有求于人还是要顺毛摸,又讨好一句:“大爷您有钱有权,您高兴就好!高兴就好!”
冯瞿听她拿出这一套来哄自己,不期然就想起过去在容城千依百顺的小姨太太,自嘲一笑:“在你面前我哪是大爷啊?真要当大爷还不知道你心里怎么腹诽呢,我还是当个跑腿的就好。”
他自觉降低身份,几乎要把顾茗给逗乐了,如果不是她心事重重,这几日的事情对她的冲击太大的话。
两个人上了车,顾茗拗不过冯瞿,又被载到了医院,安顿到了病床上。
她半躺在床上发呆,冯瞿还当她担心章甜:“你不必担心那个小丫头,已经说好了等他们安全到达,将小丫头交到我母亲手上,就发个电报过来,很快的。”
孩子交给冯瞿她其实很放心,其实真正让她担心的是章启越。
这天晚上,顾茗睡在医院里,隔壁床就睡着冯瞿,这人放着国际饭店的高床软枕不去睡,偏要留在病房里睡窄窄的硬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拉灭了电灯,房间里黑漆漆一片,能够听到彼此的呼吸声,顾茗睁着眼睛看着混沌一片的天花板,隔壁床的冯瞿似乎入睡很快,呼吸平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