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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玲珑明白了,皓哥儿的爹是外室庶子,之所以不被载入族谱想来是有个非常厉害的嫡母,嫡母容不得他,肯定也容得下他儿子,哪怕是为了不让皓哥儿分走属于自己的家产,那嫡母也极有可能对皓哥儿下毒手。

“父王可核实了南越的消息?”水玲珑不太放心地追问。

诸葛钰不疾不徐,听不出丝毫情绪波动地说道:“查了,临淄的确有那么一名权贵,也的确在外养了庶子,娶的是刘玲,也就是我妹妹,这些在户部有案底。上官茜开的布庄在官府也有记载,她用重金买通一名农户过继在了他家,化名刘茜。”

言辞间一直没叫过上官茜“娘”。

水玲珑握住诸葛钰微凉的手,诸葛钰的手指动了动,接着若无其事道:“从南越到大周,她带的盘缠被盗,她只能一边做点绣活儿养着自己和皓哥儿,一边慢慢朝大周靠近,没有马车,一路走走停停……今年夏天才走到。”

走了将近一年?!

这么说,皓哥儿从三岁便跟着上官茜颠沛流离、风餐露宿了,难怪他那么……孤僻,生活习性也不好,想来这路上没少挨饿受冻,也没少险象环生,而最令水玲珑侧目的是皓哥儿那份连许多成人年都不具备的警觉性。

犹记得初次见面时,她好心给他糖吃,他却怕她下毒,非得让枝繁试吃,而枝繁试吃完毕,证明糖果无毒,他大概又怕她是在撒什么饵,所以夺了果盘便撒腿远离“潜在危险”。

这孩子……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奶奶知道了没?”水玲珑又问。

诸葛钰蹙了蹙眉,叹道:“刚刚知道了,哭得天昏地暗,差点儿背过气去,想抱抱皓哥儿,偏皓哥儿一直躲在上官茜背后,谁靠进,他都抓狂。”

没几年感情的孙女儿去世老太君都伤心成这样,看来,瞒着诸葛姝的死讯是正确的。水玲珑按了按眉心,问道:“皓哥儿太不合群了也不行,趁着年纪小可塑性高,想法子让他变得正常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