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门,红玉已经在命人整理,看见他来,眉心一蹙,携了他手道:“爷,你怎么穿着亵衣就来了?”
一面说着,一面指挥小宫女,“快,给爷拿件衣裳过来,衣柜右手边往中间数第四件,白色云纹锦的。”
小宫女应声去了。
诸葛琰挣开她的手,大步流星地走向床前,不忘问道:“刚刚是谁叫的?是不是虞伯出什么事了?”
床上的虞伯已经换上干净衣裳、换上干净褥子,紧闭着眼,看不出什么不一样了,但诸葛琰探出手,一摸他额头,烫得倒抽了一口凉气,又瞪大眸子问红玉:“怎么这么烫?”
红玉就近打了盆温水,先从自己头上拔下一根素簪子,将他如墨的青丝随意地挽了个髻,而后了拧帕子给他洗脸:“昨儿值夜的宫女睡过头了,没发现虞伯要起夜,虞伯大概是想自己起来,却摔在了地上,一整晚……”
一整晚没人管,早上宫女发现时,连地上的尿渍都干了,还以为虞伯死了,这才发出了那样一声惨叫。
“我已经拿了爷的帖子去请太医了。”红玉约莫是怕诸葛琰惩治那小宫女,又补了一句,想岔开话题。
可诸葛琰哪里会这么轻易放过她?
“昨晚谁值夜的?拖出去杖毙!”
红玉抿抿唇,叫粗使婆子去行刑了。
太医抵达这边时,只看到两个婆子抬着一个圆滚滚的席子,席子的一段有一缕青丝垂下,另一端,有血迹一点一点淌下。
捏了把冷汗,太医背着医药箱进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