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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灰蒙蒙的,远山灰蒙蒙的,整个原野也是灰蒙蒙的,只有从马车外一掠而过的杏林,有着娇红的亮色。

杏花烟雨江南,美景如画,然而,兮兮却无心观赏。

如果他真是秦珣,要如何做?她是了解他的,最起码了解儿时的他。

聪明善良如他,才华横溢如他,正直谦恭如他,应该会做一个好皇帝的。

至今兮兮依然记得他经常背的那篇文,“民富则易治也,民贫则难治也。奚以知其然也?民富则安乡重家,安乡重家则敬上畏罪,敬上畏罪则易治也。民贫则危乡轻家,危乡轻家则敢凌上犯禁,凌上犯禁则难治也。故治国常富,而乱国常贫。是以善为国者,必先富民,然后治之。”

那时兮兮并不知他便是皇帝的儿子,还经常取笑他背这些无用的文字,如今看来,那时,怕是先皇便已有令他继位的打算了。

她是否要把玉玺给他?

兮兮淡淡苦笑,发现自己有些感qg用事,再观察一阵子再说不迟。

恍惚间,车子已进入陵州城内,马夫问道,“不知几位公子要去向何处,我家王爷方才吩咐了,定要把你们送到目的地。”

“送到相府即可。”兮兮淡淡说道,既然他是韩珣,那以后在宫里免不了碰面,不必向他隐瞒自己身份。

马夫应了一声,便向相府方向驶去。

翌日,依然细雨迷蒙,这江南的雨,往往下起来便没完。

一大早,兮兮便梳洗一番,打着细骨紫竹伞,向宫中而去。

一些时日下来,太后越发宠信兮兮,大概是兮兮不怕太后,在太后面前敢于说一些别人不敢说的话。太后给了兮兮可随意行走皇宫的特权,这让兮兮办事越发方便。

宫里,正是百官下朝之时,兮兮正和他们走了一个对面,便躲在墙边,望着那些锦袍冠带的臣子们从面前缓缓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