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野已经被成功救到了战船上,迎着长风,抬起未受伤的右手向段轻痕挥了挥!
段轻痕望着渐渐远去的战船,知道此战不能生擒暮野,日后,便更是难上加难了。
猎猎长风将他的一袭蓝袍dàng起,他仗剑凝立河畔,心中一片怆然。
一直到天黑,流霜才从昏迷中苏醒过来。
当她睁开眼时,百里寒心中突然一滞,流霜似乎和之前不同了。她的一双清眸虽还是清澈的,但是眼底却隐有一丝若有似无的烟水,好似笼罩了雾气的秋波。
她的目光从百里寒身上掠过时,他顿觉有一股冷冷的气韵袭来。那气韵好似能将他冻僵。
她究竟怎么了?
百里寒不懂,只有流霜知道,她再也不是白流霜了,她是玉染霜。
十年前的记忆清清楚楚地回到了她的脑海中,她记起了一切。
记起了自己本是羽国公主,记起了慈爱的父皇和母后,也记起了那一场惨烈的叛乱。
十年前那一幕一幕,就如同烙入钢铁的字,伴随着灼热和刺痛,刻骨铭心地在脑海中苏醒。
她清清楚楚地记得,那一日,是她七岁的生辰。因为她生xg淡薄,是以父皇母后为她在后花园摆了一个小小宴席,并未请别的什么人,只有他们一家三口。不,是四口,母后的腹中,还有一个孩儿,一个她永远也不知道是弟弟还是妹妹的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