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棣不断磕头,赢稷看着她的样子,不知道是失望还是灰心,一怒之下拂袖而去。
所有的侍从都随着赢稷离开,一室皆静。
只剩下唐棣的贴身侍女扶桑扶起唐棣,叫道:“夫人,夫人,大王已经走了。”
唐棣抬头,额上已经是一片血痕,她双目红肿,瘫坐在扶桑怀中,却微微笑了。
扶桑不解地问:“夫人,您这又是何必?大王既然要您效力,还承诺封您为王后,您为何要拒绝此事,还惹得大王动怒?”
唐棣摇摇头道:“你不明白的。”
扶桑无奈,只得转身去拿水盆打水,为她净面重新上妆。
直至室内空无一人,唐棣才忽然低低地笑了。此时,她的自言自语,只有自己听得到:“你自然是不明白的,在太后和大王之间,我们唐家只能做纯臣。我今日助大王暗杀太后的人,异日大王会就怀疑我们有暗杀他的能力了。这个烫手的后冠,我不能要。”她抚着自己的腹部,这里面,有一个小生命正在孕育。她已经立于不败之地,在两个聪明绝顶的权力巅峰人物面前,她一步也不能妄动。
章台宫,庸芮接诏,匆匆入宫。
芈月问他:“义渠之事,到底怎么样了?”此时此刻,她不能不有所行动了,不能再任由赢稷和义渠王之间的矛盾激化,必要的时候,不管伤害了谁,她都要把这件事按下去。
庸芮刚刚从拷问犯人的现场接诏出来,闻言跪下磕头:“臣有罪。虎威的尸体,是在臣的老宅中发现的。臣那老宅本已多年不曾居住,只留了几个老仆日常打扫,没想到满城搜索虎威不见,却在那里发现虎威的尸体。臣已经查到那日虎威出门,到那商贩死亡,中间似有人故意做了手脚,那商贩之死,也是极有疑问的……”
芈月打断他,沉声问:“你查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