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到最后,竟然笑起来。他起身将我拉起来,圈在怀里,笑道:“谁跟你说我疑你了?”
我一时还止不住泪水,便不说话。
苏恒是聪明人,聪明人容不得别人替他做判断。我若说证据确凿,他就必然非往疑点上想。大约一时还不会在心里为我定下罪。
我必须趁早将这件事查明了。
他为我理顺头发,爬了个顶髻,将簪子从我手里掰出来,为我插上,道:“又是谁跟你说罪证确凿了?那刺客笨得很,一口供词露洞百出,朕实在懒得听,早一刀将他劈了——不过朕现在倒是后悔了,早知道该让你亲自来审,省得你七想八想。”
我一时又有些发懵,“陛下已经知道是谁主使了?”
——否则就是他故意替主谋遮掩,才将刺客灭口。
他这一次的笑货真价实,颇有些扬眉吐气的快意,“当然。不过朕不会说——可贞闲着也只是胡思乱想,不如就找件事做,查查是谁在陷害你吧。”
然而他已将刺客灭口,分明就是让我无处去查的意思。
他为我理好了头发,片刻后又沉寂下来。他捧了我的脸亲吻,将我推倒在床上。
“可贞,朕没想到,你竟然连死也要算计这么多。”他解我身上结扣,我下意识伸手推拒,他将我的手拨开,道:“不会再弄疼你。”
但我很清楚,这并不是怜惜。我久病未愈,身上其实不适合承欢。
他的头发从肩头滑下来,落在我的颈侧。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若朕不听你这番辩白,你今日便白死了。”他这一次确实很轻柔,我咬了嘴唇,也依旧控制不住泄出声响来,他在我耳边低声的笑,“你可知道,这世上固然有以死明志,却也有畏罪自裁。知道若你背着朕死了,朕会怎么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