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已经知道焦躁无益,便强压了下去,耐着性子做起女红来。

才绣了个荷花瓣,便听外间又来人报,说的却是:“平阳公主到。”

话音还没落,平阳已经掀了帘子进来。我还坐在床上,眼前满笸箩的针线都没收起来,却也无可奈何——当年在萧王府,我梳洗时她一身男装进去,随手给我梳头描眉都是有的,跟她确实计较不了这么多。

她跟哥哥之间素来避讳得多,今日却前后脚过来,就让我有些疑惑了。

我起身打了珠帘,笑着上前迎她,道:“怎么有空往我这里来?”

平阳难得竟穿了一身绛红深衣,配着明红色的百褶裙,鲜艳得像是一朵火石榴。头上扁髻斜簪着金步摇,步步生辉,光华灼灼。她听我问,便挑了眉,道:“怎的,你这里我还来不得了?”

我笑着吩咐红叶去倒茶,道:“自然来得。只是我想着,你这会儿该在家陪驸马的。”

她走得风风火火,寝殿里伺候的宫女们都来不及行礼,一个个屈膝下去,她随手一挥,边走边说:“我跟皇后说话,有红叶和翠羽伺候就成,你们都下去吧。”

一殿宫人都还面面相觑,平阳已经执了我的手,和我一并步入内室。翠羽利落的搬了个黑檀木蓝田玉面的鼓凳到床边,平阳推我坐到床上,自己正要坐,见那些人还愣着,不由皱了眉,“没听到?”

我挥了挥手,红叶便说:“公主都发话了,你们还不下去?”

她们这才迟疑的退下了。

平阳皱眉道:“我一路进来,就没见个脸熟的。才多久没见,你屋里就尽是我不认得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