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喜欢,我就殷勤一点也没什么,便说:“花不错,就送过去吧。”

红叶调笑道:“娘娘不再题张浣花笺?”

我抬手打她,她忙讨饶去了。

红叶心里从来都不记仇的。

苏恒贬斥了刘碧君,她便以为他终于恍然大悟,要把心收回到我身上了。便又把他当姑爷似的待,传诗送花,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新婚燕尔呢。

椒房殿里太后安插的宫女,端茶倒水固然不够利落,然而整治花草蔬菜,却麻利得很。不一刻便收拾好了,回禀时说,黄瓜苗有些蔫,怕是养不活了。

我上辈子种了七八年苗圃,很知道黄瓜有多娇气。只好命人全铲除了。

然而再补种些什么,却一时拿不定主意。

刚好听宫女们说道,陈美人在清凉殿的后院里种了几棵葡萄,想了想,便遣人去求一棵葡萄苗。

清凉殿在椒房殿西北,邻近永巷,已经是个很偏僻的角落。也有配殿高台,登上去时直可望见东面金明池的浩淼水波,清风徐来,沁凉入心,便比别处更加消夏。

我有心亲自去拜访一遭,再想想,终究还是觉得不妥。便没有妄动。

派去的人很快便回来。

身后还跟了两个太监,抬了老大一颗葡萄藤。光用布包裹起来的根就有水缸那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