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便笑着拨了拨茶,命人将春玲儿叫过来,道:“你去太后跟前,记得好好服侍。”

又命人赏了她些果子,并几件衣裳。

春玲儿先还茫然,看了孙妈妈,便有些畏缩,忙跪下叩谢了。

不过,就算太后将孙妈妈安插过来又怎么样?

我说:“今夏的供奉,按说该四月十五发下来的。如今还没发……”

孙妈妈赶紧道:“今年事多,娘娘又病着,太后怜惜太子殿下,一时分了心,便没照应到。”

我心中不由发笑,这欺负人的话,太后永远能说得冠冕堂皇。

便只笑道:“倒是我耽搁了……我问的也不是这件事——只是刘……刘美人降位份,恰是在那一天。我一时拿不定主意,该让她领美人的份例,还是良人的份例。”

孙妈妈立刻道:“按说是该领美人的份例的。”

我说:“这个我就做不了主了——又不能去问陛下的意思,要不孙妈妈替我去请示一下太后?”

这种露脸又讨好的事,她自然是不会拒绝。果然,她扯了扯短襦,道:“那么,老身便替娘娘跑一趟——春玲儿老身也一并领去给太后瞧瞧吧。”

我笑道:“烦劳妈妈了。”

一时将孙妈妈打发走了,我便令偏殿里候着的管事姑姑们进来。太后那边最招人厌也最惹人怕的便是孙妈妈,若孙妈妈在跟前,只怕她们什么都不敢说。

这三个月,太后倒是没怎么在未央宫作为。也只动了我身边几个人,将北宫门锁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