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锁他毕竟带了有些年数,在自己手里时也许不当回事,然而忽然要给了别人,心里还是挺舍不得的。
苏恒面色终于又稍稍好看起来,捏着他的脸,道:“死了这条心,朕不会再给你第二块。”
我并不想给秋娘说情。若不是苏恒这一日问了韶儿,我甚至不知道,秋娘竟然敢在韶儿跟前中伤我。既然知道了,真恨不得亲手将她劈死十次八次。
可是我已答应了韶儿,秋娘走时,准他去送。韶儿还小,我不能在他跟前杀人。
很多事他还只能凭借亲疏去判断,我也不想因为杀了秋娘,而让他对我生了嫌隙。
夜里入睡前,为苏恒宽衣时,我便说:“秋娘偷偷当殿里的东西,似乎是为了给她丈夫治病。”
苏恒道:“对些不相干的人,皇后还真是关心。”
这并不是句好话。我一时不能再多说什么。
苏恒又道:“朕适才说的,国有国法,并不单对朕和太子说。”
这一句便堵住了我从轻发落的可能。
我只能说:“陛下既将后宫交给臣妾,该如何处置,便当由臣妾斟酌。”
苏恒回过头来,双手扶了我的肩膀,道:“朕只怕这一次皇后法外容情了,日后宫里,人人都敢欺你一头。”
我说:“我不能让韶儿恨我。”
苏恒道:“他比你我都强,心里拎得清,放得下。你是她的亲娘,不该顾虑这些。”
我不知该怎么告诉他我对韶儿的愧疚和不安。
他已经俯□来,额头抵着我的额头,“可贞。拎不清,放不下的是朕,明明知道你存了私心,在敷衍朕……”
我心里略一慌,不知该如何辩解。他忽然便用力的咬我的嘴唇,“敷衍也罢……可贞,用心一些,不要让朕看出来。让朕知道,你也会在乎。”他手上忽然用力,我只觉骨头断掉一般的疼,已经被他按到床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