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多鸿雁,”他便说道,“池中足双鲤1。十年磨一字,临寄意恐迟。”
那妇人闻言目光虽也柔缓下来——显然能明白个中意味。这兵荒马乱的年代,相去三千里,别离六七年,都不知道人是否还活着,说什么再叙旧情?
当年既然分别,便是不许后来了。没有硬要人给你守贞的道理。
不过道理是一回事,人情又是另一回事了。他固然情真意切,奈何人家要的不是他的解释,就像想替贺敏出一口气。
那妇人便调皮的一笑,道,“这算什么催妆诗啊,十年磨一字,将军这么好的耐性,想来姑娘慢慢的梳妆,您也没什么可着急的。”
赵文渊:……等下,我非常着急啊!
只能继续作诗,“北府迎尘南郡来,莫将芳意更迟回。虽言天上光阴别,且被人间更漏催。2”
那妇人又摇头笑道,“不好。”
赵文渊只能问,“哪里不好?”他改!
那妇人笑道,“如果好,我家小姑此刻就出来了。”
随即又接二连三用刁难人的理由将赵文渊的催妆诗给驳回去。饶是赵文渊才思敏捷,接连三四首诗做出来,也有枯竭之意了。兼不明白贺敏的心意,竟真生出种“坏了,写不出好的来了!不会真催不出来了吧”的不自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