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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敢这么说,没听他说自己是从仙界下凡的吗,就连道玄老仙人都认识。”

“切,仙界下凡有什么了不起,上一波还说自己死天帝转世呢,不照样被那位打成了肉酱?”

围观群众隔着自认为安全的距离窃窃私语,之所以没有跑得更远,是因为他们发现只要不主动挑衅,那个“古往今来第一魔头”就不会出手杀人,乡间生活枯燥无趣,于是看着这群神仙一个个死在魔头手里就成为了他们最大的娱乐。

毕竟是一个修真者,即使道行地位法力微薄,可是耳聪目明还是能够做到的,百姓窃窃私语全部被他收入耳中,顿时整个后背湿成了一片,头颅木偶一样低下,不敢看聂远一眼,僵硬的说:“贫道掐指一算,今日天心最慈不宜多造杀孽,如此你二人自便吧,望你们放下屠刀,早日悔过。”说完转身就想跑,可是身后几十个弟子不明白了,师父好不容易找到魔头怎么能放过呢?况且天心最慈,可天心不就是师父的想法吗?

“师父,不可啊,魔头作恶多端,今日如果放过,何时才能诛杀!这岂不是让天下黎民受更多的苦吗?既然师父慈悲不愿出手,那么就由弟子代劳吧!大家跟我上!”最早跟着紫云子的弟子见惯了师父的把戏,还以为是在维持高人形象,以往这个时候就要由自己来充当恶人了,他这样想着也是这样做的。

根本没看见紫云子死灰一般的脸色。

第九十四章 第二本天书

空气猛然闪过波纹,被波纹扫中的所有人都成为了碎尸,接着玄火鉴幽幽飞起,炽烈的火光将战场打扫的一干二净,自称仙人下凡的紫云子连同身边天兵天将,就连聂远的正脸都没见过就死绝了。

平民们瞅准时机一窝蜂的冲了上来,场上留下的无论多小的器物都被他们收入怀中,偶热有几人为了归属还大打出手,他们发现第一魔头杀人之后从不取尸体上的东西,想来是看不上眼,不过神仙看不上的东西对他们来说有大价值,这几天已经有好几个人因为捡尸发家致富了。

“你昨天出去独自做什么了?”聂远杀完人之后没有一点不适,若无其事的询问白浅。

“流波山魔教事成,鬼王宗用四灵血阵擒获了夔牛,现在正在向狐岐山撤退,正道因为你的大闹已经无力阻止,只有天音寺那群疯和尚悍不畏死的一直在阻挠。”白浅解释道。

说了这么一大堆聂远只记住一句,鬼王宗撤退,这就意味着自己可以去看天书了。

“走吧,去鬼王宗。”

白浅好奇:“你就没有一点担心吗?深入敌人驻地你就这么有把握全身而退?”

聂远呵呵一笑,想起了在流波山脚下想要困住自己的阵法和那个鬼鬼祟祟连面都不敢露的废物,“他们必须答应我,否则就如你所说,三百年雄图霸业只要我想,就能让它化为泡影。”

五天之后狐岐山下,白浅看着自己走势草木茂盛如今却寸草不生的荒山渭然长叹:“物是人非啊。”

聂远蹲下捏起一捧泥土放在鼻子前闻了闻,露出了然的表情:“地下有血腥气,这山就是被血腥气冲刷成这样的。看来他们果然是要献祭什么东西。”

狐岐山身为鬼王宗的大本营,聂远和白浅刚一到来就已经被鬼王得知,这一次他没有带着任何手下,就这样孤身一人走出宗派,走到聂远面前面色极为复杂的说:“万人往恭迎阁下大驾光临,不知是否现在就要观看天书?”

聂远就是为了这个来的,现在当然不会拒绝,当先直接点头,鬼王虚引一下带着二人进入了地底。

狐岐山已经被鬼王宗完全掏空,形成了一个广阔的地底要塞,成群结队的鬼王宗弟子井然有序各司其职,但是在见到聂远和白浅的瞬间全都露出仇恨和耻辱的神色,恨不得把他们俩生吞活剥。

“在下不得不佩服二位的胆量,若是在下处在二位的位置,绝对不敢深入敌后。”鬼王貌似赞叹实则话里有话的说道。

聂远瞥了一眼他,然后用满不在乎的语气说道:“你可以试试。”

越是有恃无恐鬼王反倒越发忌惮,只得咬着牙将二人引如一个漆黑没有一丝光亮的隧道当中,在隧道潜行足有一小时,眼前开始豁然开朗起来,圣教两大神 雕像填满整个石室,周边墙壁上无数火把似乎常明,岩壁是红色带有腥臭的恶心味道,两尊神 之间一道巨大的石碑上书“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赫然便是一卷天书。难怪,难怪鬼王宗身为后期之秀却在短短三百年之间成为圣教最强,即使放眼整个天下也是一等一的大势力,如果不是有天书这种足以在小位面镇压气运的典籍支撑,如何可以做到?

“这便是我鬼王宗立教根本,天书了。”既然已经来到这里,鬼王也坦然了起来,神色间不见痛心阴狠,一代宗师的风范再次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