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黑猫白猫、人鱼鱼人,能给组织打工的,就是好青蛙!
北条夏树打定主意,若无其事地摁下了通话键。
【朗姆呱】:boss,下午好,有件要事向您汇报
北条夏树答了声:【嗯】
【朗姆呱】:十分抱歉,由于看管不力,有几个人从种植园逃走了,目前已经展开追捕
他故意复读:【有人从种植园逃走了?是谁?】
【朗姆呱】:分别是……
朗姆呱报了几个名字,北条夏树无所谓地应着,其实并不能把名字和小动物本尊对上号。
毕竟组织的卧底来自五湖四海,又多又杂,工作十分勤勉的,他一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这只二五仔接着打工,如果偷偷假死润了,念在它曾经努力干活的份上,也同样既往不咎;但有摸鱼倾向的二五仔,必须被发配三叶草种植园去当劳动力。
朗姆呱报菜名一般报出了六个名字,目前三叶草种植园才不到三十个免费员工,这六个名字相当于半壁……相当于1/5壁江山。北条夏树属于资本家的那颗心开始刺痛,在看到“白酒”这个熟悉的代号时,这种心疼登时转为了更深层次的鳄鱼眼泪。
白酒,那只来自邻国的熊猫,自带s级天赋【种田】,在三叶草产量方面能够一顶二,一只熊猫能顶两条人鱼,实在是金牌种地员。
下一个报出的代号:清酒。
【n】:清酒?
有点眼熟?是哪位?
【朗姆呱】:是。
北条夏树想起来了,“清酒”系公安卧底,那条表情宛如抠脚大汉的比格犬。
之前零喵准备借比格犬前辈的东风,辗转着以情报贩子身份加入组织,不过计划执行前夜,清酒落网,被boss发配种植园上班,可怜小猫咪被迫改变作战方针,被迫跻身螺丝工一行。
【n】:抓回来,你知道怎么处理
当然是关回种植园,让它们狠狠加班!
【朗姆呱】:明白
朗姆呱答得很快,却并没有立刻挂断电话。
片刻后,它按捺不住心中疑惑,还是开口询问了。
【朗姆呱】:boss,您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们?
北条夏树冷笑。
【n】:朗姆,你知道,什么能比死还要痛苦吗?
——当然是上班!而且是没有工资的上班!双倍的想死!
【朗姆呱】:……
没过多久,它居然铿锵有力地答道【我明白您的意思了】。
【朗姆呱】:您要让他们的余生,都活在求生无能求死无门的痛楚之中。
北条夏树觉得它可能会错意了,但仔细想想,上班何尝不是一种“求生无能、求死无门”呢?所以朗姆呱的描述一点错也没有。
他挂断电话,完全不觉得自己是个该挂路灯的资本家,毕竟这个词只能用来形容现实中抠抠搜搜的可恶首领,比如某maifa领袖森o外先生;至于他自己办种植园且不给打工仔发工资一事,怎么想都理所当然——毕竟,仁慈的boss已经给了它们工作,为什么还要付薪水呢?天底下哪有这种两全的好事!
……
片场。
那位神出鬼没的boss,戴着熟悉又辣眼睛的头套回来了,闪身进入为他专门打造的单向玻璃棚。
导演屁颠屁颠地凑过去,似乎和boss聊了几句,然后转头吩咐道:“大家都辛苦了,休息二十分钟调整一下状态,二十分钟后再继续拍摄。”
降谷零松了口气,摘下绿色眼罩,恰好与赤井秀一(诸星大)对视,两人同时转开脸。
在潜入组织之前,降谷零知道,作为一名卧底,为了取得组织的信任,他有时必须去做一些违反为人原则、违反入职誓言的事情,他为此做过许多心理准备、设想与预案,却从没想到……呃……
……要扮演青蛙侠。
然后,穿着青蛙侠的服装,拍摄儿童广告。
降谷零痛苦极了,这种痛苦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精神折磨,一种全新的软刀子酷刑。
每念一句“把公主还给我,阿卡鱼!”、“你没事吧,公主,我青蛙侠来迟了!”……之类的男主台词,就像有一支无形的箭射穿他的心口,射向那颗装载着使命与社会、十分坚强的金刚心,让它微微颤动。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青蛙侠的半脸面罩足够遮去他的大半面容,只留出嘴唇、眼珠和一点下巴尖,除非是相当熟悉他的人,比如父母和好朋友,其他不太熟的旧同学,大概率是认不出他来的,这令降谷零稍微好受了一点。
降谷零回到自己的椅子上休息,主演休息室内暂时无人,他动作十分迅速而隐蔽地戴上微型耳麦,然后扫了一眼备用手机屏幕。
——摄像头与窃听装置,捕捉到人声了!
现在无暇观看拍摄到的内容,降谷飞快地选中有声音波动的那一小段,二倍速播放,耳麦中传来声响。
是那位boss的声音,对方应该在与手下通讯。
“有人从种植园逃走了?是谁?”
“清酒?”
“抓回来,你知道怎么处理。”
“……朗姆,你知道,什么能比死还要痛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