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轻错,纸扇“啪”一声展开,他步若流云,走到清荷面前。
声音清越含笑,他似在谴责,又似惋惜,“你剑术名动天下,却吓到了美人。”
清荷瘦弱的脊背猛然一僵,下唇几乎咬出血来。
宁王微俯身,食指和中指轻轻一夹,抽掉她绾起发髻的玉簪,如瀑青丝骤然散开,尽落肩脊。
一缕黑发落上他的手腕,缠绕着他的白皙的腕骨,黑与白交映,遍布旖旎风情。
他两指夹着发簪,反手向侧一掷,袖袍掀起轻风,拂起清荷的发丝。
发丝翩然飞舞,耳膜撞入一声清脆撞击,插在墙壁间的剑尖已经应声而落,与玉簪同时断为两截。
在场之人无不侧目。
宁王略略垂眼,纸扇托上她那小巧的下巴,轻轻慢慢抬起她的脸,笑得漫不经心:“这么干净的一张脸,哭花了就可惜了。”
少年风流,尽显眉眼之间。
言尽于此,将军心如明灯,摆手屏退侍卫,笑道:“宁王所言极是。”
宁王朝剑客摆手,剑客再行礼,悄然退下,他下颌清敛,修长的手指在光影下白得风情又刺目。
食指轻擦过染着血丝的嫣然红唇,他声音低了分,慵懒随性,“还不快谢谢将军?”
清荷眼睫轻抖,僵硬的身体松懈下来,冷汗悄然爬上额头。
她知道,自己这一命算是保下来了。
她怯怯抬眼,撞入宁王沉沉的眸光里。
那是冬日里的湖水,柔软中带着冷然,如波浮动如剑锋利,可看向她时,又带着令人迷醉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