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微微一顿,光从声音里也能听出倦意与疲惫,“陪我喝点酒。”
乔恺话多,下意识就想嘀咕一句:“大清早的,喝什么酒啊?不要命了?”
可到底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干脆利落应了一声,“行。酒我买。”
薛定都没说话,直截了当挂了电话。
乔恺认命,叹了口气,从沙发上站起来,准备回卧室换衣服,出门买酒。
走到一半,茶几上的手机又响了。
他折返回去,拿起来一看,愣了一愣。屏幕上三个大字:祝清晨。
电话是在以色列就互相存了的。
当初在薛定的授意下,他带祝清晨去大使馆补□□件,自然而然互存了号码。只是乔恺这人素来健忘,存完就抛在脑后,反正两人再也没有过什么交集。
眼下忽然接到对方的电话,还真是吃了一惊。
“喂?”他把电话凑到耳边,试探性地应了声。
心中想的是,十有八九是打错了吧?
然而电话那头的人准确无误叫出了他的名字。
“是乔恺吗?”
“……对。”
“我是祝清晨。”
川流不息的大马路上,穿白大衣的年轻女人站在街沿,望着热闹的后海,像是跨越了大半年,回到了以色列。
反正无牵无挂,反正天不怕地不怕。
他都说她是女战士了,哪怕战死沙场,至少也要死个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吧?
她打了一通电话,把手机放进大衣口袋里,神情忽然轻松很多。抬头看着日光底下的冰面,大人小孩热热闹闹在上头或跑或走,她又觉得心头好像有了那么点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