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清晨从善如流,从小车上拿了两瓶便利店买来的鲜榨果汁,递了一瓶给他,一屁股坐在他身旁。
薛定没忍住,略带刻薄地讥讽了一句,“不是没现金吗?还有钱买果汁?”
祝清晨就更没听见似的,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就着他的手啃了一口三明治。
然后拧开盖子,咕噜咕噜喝了一大口果汁。
末了靠在大树上,神情坦然地伸了个懒腰。
薛定:“……”
手里的三明治多了个牙印,狗啃了似的。
他有些烦躁,却又有点想笑。
人工排雷是极度耗费时间的事,日头东升又西移,进程极为缓慢。
战士们趴在烈日下,戴着防护面罩,一点一点翻动土里的地雷,拆除爆破装置。
下午五点,意外发生。
距离禁区边界约莫一百来米的地方,一名战士在拆除地雷时触发了另一枚还未来得及发现的雷,叫都没叫出声来,砰地被炸飞到半空中,又重重落地。
指挥官亲自上阵,声音嘶哑地下达命令,匆匆沿着安全地点跑到事发现场,将伤者背了出来。
祝清晨隔着大老远,看不见那人的具体情形,只看见指挥官背着个奄奄一息的人匆匆而来。他的身侧挂着那人的脚,其中一只像是破布娃娃似的,一晃一晃在空中荡。
鲜血触目惊心地往下淌。
指挥官背着人跑近了,就要经过两人站的地方。
口中大声叫着准备急救箱,临时处理后立马送往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