螺旋铁丝上布满尖锐的铁刺。
她怔怔地下了车,看见薛定对守卫的士兵出示了记者证、护照,以及相关证件。
穿黄绿色制服的士兵看了他一眼,又仔细核对了祝清晨的照片。
最后点头,用生硬的英语说:“e ”
走进那圈隔离网时,她没有来打了个寒战。
约旦是个气候炎热、缺水暴晒的国家。
她才刚走进隔离网,不远处就刮起一阵风,荒漠地带的黄沙倏地被风卷起,飞扬直上,铺天盖地朝人席卷而来。
她猛地用手遮住眼睛,仍是被尘土迷了眼。
眼泪止不住往外流。
这是人住的地方吗?
她侧头望薛定。
薛定却好像知道她想说的话,一边望向远处,一边说:“这个难民营,本来只能容纳六万难民,但自从叙利亚开始内战,每天都有超过五千的叙利亚人民成为无家可归的难民,源源不断涌入约旦。如今这里的人数已经远远超过了当初的预算,所以难民营不断向边缘扩展,大部分帐篷都搭在了约旦沙漠地带。”
风停了。
两人的衣服上、头发里都蒙了一层黄沙。
祝清晨失神地看向这片地带。
破破烂烂的白色防水布料搭成了简易的帐篷,每一个约有三四平米。顶棚上写着联合国的英文名,印有已经模糊的联合国国徽。
数不清的人穿梭在其间。
女人悉数穿着黑色长袍,从脖子到脚捂得严严实实。她们带着头巾,面容早已被风沙侵袭到看不出原本的女性特征。
有老人坐在帐篷外面,了无生气地看着漫天沙尘,衣裳破破烂烂,几乎衣不蔽体。
几个孩子踢着一只易拉罐,裸着上身,只着看不清颜色的短裤,嚷嚷着她听不懂的话语从面前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