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别煽情啊,说吧,是谁把我们顾医生的少男心给勾走了?”
顾之不是善于吐露心声的人,好在李宣然挖情报的本事比挖坟的还厉害,两瓶啤酒下肚,顾之也终于打开了话匣子。
他只简短地说了几个关于舒晴的场景,譬如第一次在走廊上发生的那个误会,譬如她抱着生病的乌龟焦急地连夜去求医的场景,譬如他帮忙挖腐甲的时候她泛红的眼圈,譬如她站在台上无所畏惧地表达对爱无界限的支持。
就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在说到这些话题时,他的声音都不自觉地柔软了几分。
李宣然还未曾见过好友在什么时候有过这样温柔到难以自制的模样。
“有时候我觉得她是个孤勇的孩子,尚未适应这个社会没有阳光的一面,所以无所畏惧,于是总忍不住想要看着她,不让她过早地接触到那些可能伤害到这份勇气的东西。久而久之,竟然发现自己不是在保护她,而是在羡慕她,因为对我来说,那份勇气早就被磨尽了。”
“在我看得到的地方,她是个闪闪发光的小太阳,而在我不经意转过头时,却总能窥得一两分不一样的她,哪怕牙尖嘴利,哪怕稚气未退,却总能带给人无数惊喜。”
“今天在分别的时候,我忽然发现自己竟然不愿让她走,明明身在学校,却可笑地想要不顾身份去接近她。”顾之低低地笑起来,姿态从容地饮尽那瓶酒,慵懒地靠在沙发上,眼睛里有些星星点点的温柔光芒,“喂,有没有什么药可以治我这种疯病?”
“你算是找对人了。”李宣然咧嘴一笑,“身为兽医,治你这种禽兽我最拿手。”
只可惜说笑之后,李宣然的神色却忽然变得冷静而犀利,似是漫不经心地抬眸看着顾之。
“照你所说,她也表现出了对你的好感,而那个女孩子经历过家庭变故,年幼时就失去了父亲,独自跟着母亲生活,是吗?”
顾之点头。
“那你有没有想过有可能是她缺少来自父亲以及男性长辈的关爱,而你又恰好因为喜爱她,所以给予她过度的关心,让她对你产生了依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