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见自己含笑问她:“怎么,终于开始怕我了?”
“……”尤可意没说话。
他抽了根烟出来,送进嘴里,然后按下打火机,深吸一口,点燃了烟。白雾从嘴里溢出的瞬间,他看见尤可意抬头看了他一眼。
也只是一眼,很短暂,然后就移开了视线。
因为醉意上头,他来不及捕捉那个目光里究竟带有怎样的情绪,但更多的猜测却已然浮上心头。
大概是鄙夷,是失望,是厌恶,是终于认清了他,也是轻松的吧——轻松认清了他也就意味着不再有冲动继续停留在他这危险又陌生的港湾。
他用手把玩着那支烟,淡淡地问她:“为什么帮我?”
为什么帮他?
这个问题,尤可意也想问自己。
她抬头看着他,烟雾明明很浅很稀薄,却又好像浓到近在咫尺也看不清眼前的人。
她想起了前些日子,那时候的她是如此坚定不移地相信严倾是一个拥有不幸童年的人,他过着这种晦暗的日子是有苦衷的,是无可奈何之举,而事实上他拥有一颗温柔敏感的心,灵魂是干净而美好的。
结果呢?
短短数日,他似乎真的印证了他曾经在城北居民楼里对她说过的话。
她其实从来就没认清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