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令尤可意感到最为恐惧的两件事,一是她不知道严倾那边发生了什么,妈妈究竟说了什么让严倾连她的电话也不接了;二是既然舅妈没有生病,妈妈把她骗来上海干什么。
有那么一刻,她站在人来人往的机场里很想哭,很想歇斯底里地问妈妈,这辈子能不能让她自己选择一次她想过的人生,哪怕结果再坏她也可以自己承担,为什么就不能给她哪怕一丁点自由?
她活了二十一年都不曾为自己而活,是不是一定要她把心挖出来,做一个只会听命令而不会思考的机器人才可以?
她累了。
她累得很想就这么闭眼长睡不起,最好一了百了,最好所有烦心事就此远离她的人生。
祝语站在她面前,丝毫没有谎言被拆穿后的尴尬,而是神色平常地对她说:“我预约了出租车,十分钟之内大概就会到达机场。”
尤可意抬头看着她,轻声问了一句:“你要带我去哪里?”
“去了你就知道了。”
“如果我不去呢?”
“那你就留在机场吧。”祝语答得干脆利落,“爱干什么干什么,没钱没身份证,大概出不了两天你就可以准备沿街乞讨了。”
尤可意被软禁了。
祝语不知道什么时候租了一套房子,尤可意从踏进屋子那一刻起,就彻底丧失了自由。
她并没有反抗,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祝语把电视打开了,她该看电视看电视,该吃饭就吃饭,像是就在自己家里一样,神色如常,丝毫没有被半点软禁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