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那道门又慢慢地合上了。
听到门锁再一次被锁上的那一刻,她睁开了眼,无声无息地来到了门边,把耳朵贴在门上。
那头传来祝语低声打电话的声音,越过寂静的深夜无比清晰地抵达了尤可意的耳里。
她说了很多,有烦躁不安的埋怨,跟对方汇报着尤可意最近几天的动态,抱怨尤可意出了这件事,进文工团的事情被耽误,很显然,对方是熟知尤可意的人。
她一直屏息听着门外的声音,直到祝语说出这样一句话:“不管你用什么法子,我一定要让严倾坐牢。”
一字一句声音很轻,却令尤可意浑身一僵,连血液都要凝固。
那个声音还在继续:“你不要跟我说他没有犯罪证据,我就不信一个钻法律空子的混混找不到一点把柄。你说他藏毒也好,说他聚众斗殴也好,实在不行,就制造机会让他犯点错,只要他一天还在c市,我都一定要亲眼看到他被抓起来……”
这样的信息量令尤可意动弹不得。
她站在原地,慢慢地抬起手来,然后死死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她做梦也没有想到,门外的那个女人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竟然不择手段到了这种地步!
她怎么会有这种妈妈?
她的妈妈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不同意祝语的做法,她急切地解释了一大堆,最终哽咽着说:“至诚,我求你了,你就当可怜可怜我吧。我已经失去一个女儿了,真的不能连这一个也失去了……你不愿意违反职业道德,我不逼你,但他一个混黑社会的,你连抓他进局子都做不到吗?我不求他关一辈子,关个一两年总可以了吧?一年两年时间不长,可至少能让可意冷静下来,看清楚她是不是真的要等一个蹲大牢的混混。只要可意死了这条心,我真的别无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