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体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因此头脑也清醒得可怕。
这大概就是因爱而欲和无爱而欲的差别了,若是她真的如表面上那般爱着身上的男人,恐怕此刻也是身心俱醉。
帐上的影子终于平息下来,顾渊揽着她,帮她撩起散落在面颊上的碎发。
也不知过了多久,烛心发出了几声爆裂声响,最终晃晃悠悠地熄灭了,帐篷之内又陷入一片昏暗。
顾渊闭着眼,却能感觉到怀里的人并未放松下来,而是就这样保持着僵硬的姿势,一动不动地装睡。他也就同她一起闭眼装睡,殊不知他能感觉到怀里的人未曾放松,对方也一样能感知到他的动态。
又过了好一会儿,容真微微抬头看了似乎在闭眼熟睡的人,小心翼翼地帮他拉过被子掖好,最后确定没什么地方露在外面了,这才安心地闭眼睡过去。
黑暗里,顾渊缓缓地睁开眼睛,神色复杂地注视着身侧全然放松的女子。
此去净云寺,路上的行程就要花去三四天,那晚在宣明殿外,他将她召入殿内,讲的正是此事。
他只说会与她同行祈福,但此事不可声张,在出宫之前谁也不能说,而原因却没有告诉她。
容真自然明白,皇上做事有自己的打算,她就算不解也不能多嘴,而一路上也真的谨言慎行,不曾多问过一丝一毫。
第四日清晨,车队终于抵达映湖山脚下,接下来的路程就开始颠簸起来,哪怕是坐在舒适宽敞的马车里,有柔软厚实的坐垫缓冲,那种道路不平所带来的晃荡仍然叫容真脑袋晕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