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江南,一路奔波,太傅辛苦了。”顾渊含笑望着他,笑意未达眼底,唇边的弧度也只是浅浅的,一双眼睛波光流转,看不出情绪。
“微臣不敢当,为朝廷做事乃微臣职责所在,怎么担得起辛苦二字?”沈元山一如既往的八面玲珑,微微一笑,朝皇上拱手,一副真的不敢当的谦虚模样。
“朕说你担得起,自然就担得起。”顾渊的目光在大殿里缓缓扫视一圈,最后停留在那两个生面孔上,“太傅为人素来沉稳有谋,瞧瞧,苏大人与何大人当初不就是拜太傅所赐,这才去了江南么?太傅的心思与计谋都非常人能及,自然也比常人要过得辛苦了。”
他声音淡淡的,好似在轻快地讲着今儿天气不错。
沈太傅目光一滞,缓缓抬起头来,声音依旧沉稳,“皇上,微臣不明白您的意思。”
这话叫顾渊忍不住眼神微眯,原来父女两都一个样,喜欢揣着明白装糊涂。
“太傅总是十分谦虚的,明白不明白,朕心头清楚。”他漫不经心地回头吩咐道,“郑安,命人把箱子抬上来。”
郑安匆匆走到偏殿,不一会儿,在沉默的文武百官面前,几个太监把一只檀木大箱子抬了上来。
“开箱。”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站在那只箱子上,盖子一打开,每个人都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