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守士看着还有些少年脾气的孙承宗说道:“这事你也不能这么去看。也正是有了他们才有了南方的繁荣稳定。”
孙承宗急道:“可是南方的繁荣稳定也是畸形的呀。富者连阡陌,穷者无立锥之地。南方的财富早就被他们集中在了自己手里,无数的贫苦百姓成了他们的佃户奴隶,辛辛苦苦的种出来的粮食都要交给他们,采来的生丝也只能卖给他们。唯一留下的一些血汗钱,还要应付着朝廷的赋税征收,这样的繁荣稳定就是罪孽呀。”
房守士沉默了,孙承宗这话说得是事实,但也不是事实。因为,这样的事情,并不是之发生在南方,北方也同样如此。
北方的军户下场甚至比南方的百姓还惨,身为榆林兵备道,房守士是再清楚不过了。
但是,对于,这样的现状,也不是房守士可以改变的,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秉公执法,减少卫所将军们军户的过分压榨,可是,这样的办法并不是长久之计。
因为,一旦他离任了榆林兵备道,到时候榆林的军户们还是会回到原来的生活状态里去,对此,房守士也毫无办法。
看着没有说话的房守士,孙承宗知道自己说话过头了,于是,他就对着房守士行了一礼,“学生孟浪了,请东主责罚。”
房守士看着认错的孙承宗,他呵呵一笑,“起来吧,你有什么错,你帮我教育两个孩子,我感激你还来不及呢。”
孙承宗道:“学生哪有什么功劳,这都是两位公子天生聪明。学生不过是浅显的教了他们一些罢了。”
房守士笑了,“夸你谦虚,你还喘上了。”
然后,房守士对着自己的两个孩子说道:“美轮、美奂,去给你们的先生准备点吃的。顺便看看你们娘亲的饭做好了没。”
房守士有三个孩子,分别叫美轮、美奂、美俗。不过,美俗早夭,现在就剩下了美轮、美奂。
这两个孩子现在也不过才十几岁罢了,和朱常洛的年纪比起来也差不多大。将来的成就跟房守士比起来,当然也差了好多。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