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屏有心反驳,但总觉有些不一样的东西在里面,所以,他也不敢贸然开口。
王锡爵静静回想沉鲤刚刚的话,以他对沉鲤的了解和沉鲤之前的一些传言,沉鲤是断然说不出来这样的话。
现在沉鲤偏偏说出来了这些话,显然,这些话是有人在授意沉鲤。
但是,谁能授意的了沉鲤呢?
答桉呼之欲出!
王锡爵偷偷看了一眼坐在上首的皇太子,正好他的目光也接触到了带着一丝笑意的皇太子目光。
王锡爵瞬间福至心灵。
他立刻站出说道:“臣支持沉公之论。虽成祖内迁塞王,但是那是大明武德充沛,塞上胡人无有敢窥边者。然土木之后,虽有成化犁庭,再扫漠北,但始终无法标治边患。今沉公提议建藩塞上,再铸塞外于千里之外,臣以为此乃谋国之言。”
王家屏听到王锡爵居然支持沉鲤如此离经叛道的提议之后,他又忍不住跳出来了。
“建藩塞上就是妄开边衅!大明北边已经承平数十年,难道你们是想把大明重新拉入到战火纷飞的岁月,造成生灵涂炭吗?”
王家屏坚决反对建藩塞上,并认为建藩塞上就是要和已经和平共处几十年的草原部落开战。
沉鲤立刻反驳道:“阁老慎言!渔阳旧地乃是我中华之土,何来塞上之说?难道大明在自己的土地上建藩封王,要看北方虏酋们的眼色吗?”
王家屏一阵气急!沉鲤这明显就是在偷换概念。
蓟县之外虽然名义上大明旧地,但是实际呢?
实际上大明在那边的控制力是极低的,真正控制蓟镇之外的势力,还是要数那几个势力强大的草原部落的。
这时候,在那建藩不就是在挑衅这些蒙古鞑子吗?
这些蒙古鞑子不服王化,一旦闹事,瞬间就会兵临京师,这样的罪过谁也吃不了!
王家屏对着朱常洛大拜道:“殿下三思啊。沉鲤此言看似忠心,其实包藏祸心,他要将大明推向战争边缘,陷京师于险境啊!”
王家屏冬冬冬重重的磕在殿上的金砖之上。
朱常洛看着王家屏的反应,又看着王锡爵和沉鲤。
但是,此刻二人明显不敢说话了。
朱常洛心中不由怒气丛生,这些文官们果然没一个靠得住!
看似铁骨铮铮,其实都是软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