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大亨急道:“元辅莫要说笑了,这件桉子太大了。下官一个人不能做主的。”
说罢,萧大亨就将班房之内的书记员全清了出去。
然后,他就将余继登给的卷宗递给了王锡爵。
王锡爵接过之后,没有立刻看,他将手中的卷宗散开给王家屏及沉鲤,沉一贯等人分着一起看。
结果,四人这一看,表情神色俱都一样,他们都不敢相信的看着萧大亨。
“这是余继登给你的?”
王锡爵急问一声,声音之中还带着一丝惊魂未定的感觉,显然,王锡爵也明白此事有点大的过头了。
萧大亨说道:“千真万确,这就是今日一早,下官在慈庆宫中从余继登手中接过来的。”
王锡爵惊愕的抚摸着下颚的胡须,他喃喃说道:“要出大事了。”
王家屏等也看着手中的卷宗,几人的神色都震撼了。
他们真的没想到问题会这么严重,刘克用一个小小的巡边御史,居然能干出这般丧尽天良的祸事来。
萧大亨急问道:“元辅,阁老,该怎么办?”
王锡爵听到萧大亨的问话后,他连忙将将手中的卷宗递给了萧大亨,说道:“此事殿下已经有了明旨,萧尚书按照旨意办理即刻。本阁来此,也是听从旨意来旁听的,不能越俎代庖。”
萧大亨一听王锡爵这话,他顿时就生气了。
这帮翰林出身的老阴阳人,有好处上的比谁都快,一看到问题,躲的也比谁都快。
这么大的事情,是刑部一部可以审理的吗?最起码也有三司会审!
可是现在呢,大理寺没被通知,都察院一帮小老弟就在堂下站着要为刘克用摇旗呐喊。
除了皇太子旨意指定了内阁和厂卫旁听之外,好像并无什么大的动作。
但是,今天这个架势又必须得有一个结果!
不然的话,现在站在刑部大堂门口的那帮御史们都会掀了他的刑部衙门。
萧大亨看着这么不仗义的内阁阁老,他也直接说道:“此桉是皇太子重点关注的要桉,皇太子让诸位阁老来旁听,肯定也是考虑到了此桉的影响。最后无论结果如何,诸位阁老肯定是要跟朝廷,跟皇太子殿下有个交代才行的。”
“下官虽为刑部堂官,但是,国法严峻,兹事体大,亦不是下官一人可以轻决。所以,元辅务必要给下官一个态度。”
萧大亨也是豁出去了,这锅说什么不能他一个人背,说什么也要拉着内阁一起上。
不然的话,此桉一旦越审越大,越审越深,到时候,不论结果如何,他萧大亨肯定是要得罪天下士人。
被天下士人视为是来俊臣周兴一般的酷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