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继续面无表情的问道:“继续说。”
孙暹再次又紧张的继续将刘克用攀咬萧大亨在任宣大总督时的话说了一遍。
听到这句话后,朱常洛的情绪明显一变,他双眼收缩,严肃的说道:“此事传出去了吗?”
孙暹立刻回道:“奴才已经让锦衣卫将刑部大堂围住了,不会放走一个人。”
朱常洛听到这句话后,他松了口气。
这事很严重的,一旦被传出,被有心之人利用起来,这将是他们攻击在九边任职过的任何政敌。
虽然朱常洛也知道这些都是真实的事情,但是,现在绝不是掀开这个烂疮的时候。
若是,这个时候九边大吏和九边守将们都人人自危,恐惧自己成为阶下之囚。
那么接下朱常洛将迎接的就是九边守军的内部溃败。到时候,不用等到李自成横空出世,他就要自挂东南枝了。
所以,此事必须消化在内部,然后再去徐徐图之!
现在朱常洛手上的筹码还是太少了。蓟县新军虽然有五万之众,但是,这五万守军并不能保证朱常洛可以横扫一切。
所以,他必须以成熟的政治操作将现在刘克用掀开这个脓疮给遮盖着,然后,慢慢的积蓄力量,将九边彻底拿捏在自己手上,他才能以雷霆手段打击九边的腐败和走私问题。
朱常洛道:“你做的很好。”
然后,朱常洛又抬头看着王锡爵,朱常洛问道:“先生以为此事该如何处理?”
王锡爵听到朱常洛将意见问到自己头上,王锡爵深吸一口气道:“臣以为刘克用是胡言乱语,此人行为变态,已近癫狂,他说的话是不能信的。臣建议应立刻将刘克用等案犯明正典刑,以正视听!”
朱常洛嗯了一声,点头说道:“先生说的不错。但是,现在的问题是,刘克用说出来的已经让一百多人听到了,其中近百人都是都察院中的御史,这些御史有风闻奏事之权。若是,他们将此事大张旗鼓的摆到朝廷明面上去议论,去弹劾边关大吏和边镇守将,这该如何处置?”
王锡爵就知道朱常洛不会放过他的,最后这个问题肯定得有一个交代,得有一个结果。
但是,这话又不能是皇太子说,只能是身为百官之首的内阁首辅去做才行。
所以,王锡爵顿感艰辛,这时候他无比怀念起申时行。
那时候,申时行是首辅,他可以直接去抗这种惹怒百官的暴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