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常洛的语气前所未有的严厉,他的话落在堂中的众臣耳中,就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啪的一声就抽在他们的脸上。
王锡爵等立刻俯身跪道:“臣惶恐,臣死罪。”
朱常洛哼了一声,“惶恐有用吗?现在是要立刻稳住朝鲜的战局,不能再这样恶化下去了。”
“若是此事不能妥善处理,以后大明何以威天下?西南的杨应龙,缅甸的东吁叛逆,他们会如何看待朝廷?还有漠北草原那些本就轻视大明的夷狄,他们会如何看大明?” …
“难道你们想带着孤一起成为大明的千古罪人吗?”
朱常洛的激烈言辞,让众臣抬不起头。
过了一会儿后,朱常洛也感觉火候差不多了。
于是又开口道:“邢卿何在?”
邢玠听到朱常洛声音,立刻从角落出来。
“臣在。”
朱常洛道:“孤即刻命你归朝主持朝鲜大局。你回去告诉朝主,大明出兵援朝,是看在朝鲜世代忠诚的份上,若是再有不听号令私自用兵,影响大局的举动。孤就要下旨申饬了。”
“孤念他是一国之君,给他留些颜面。但是,孤的忍耐也是有限的。大明不可能一直耗在朝鲜,给他收拾烂摊子的。若是,他依旧执迷不悟,孤会考虑在朝鲜宗室之中择其贤者为朝鲜主。”
邢玠听着朱常洛的话,身体一抖,立刻拜道:“臣领旨。”
王锡爵等听到朱常洛的话后,他们也是一个激灵。
朝鲜虽然是大明的属国,但是,朝鲜王室的继承,还是一件比较忌讳的事情。
皇太子今天当着众臣的面讲要废了朝鲜王,可见,皇太子对朝鲜王的无能已经是忍耐到了极限。
推而及己,考虑到自己这段时间的论调和行为,也与无能朝鲜王形成一致。
王锡爵等心里就慌了。
此刻,他们是真恨死朝鲜王这个废物了。
一手好牌,硬硬生的打成这番模样。
简直就是一个烂泥扶不上墙的阿斗!
所以,在这个场合上,再也没有一个大臣站出来为朝鲜王说一句话了。
朱常洛的目光强势的扫过众人,然后将手中的奏折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