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玩文字游戏,如果她主动来找你,你是不是就半推半就接受了?”
“程小姐,腿长在她身上,我有什么本事限制她的人身自由。这话你是不是该去教育你的表妹?”
程如墨不说话了,自知自己有些无理取闹。
齐简堂从后视镜里瞥她一眼,也不再说话。车里三个人各怀心事,程如墨一直抱臂静看着窗外;陆岐然眼角余光打量着程如墨;齐简堂目视前方,偶尔从后视镜看一眼后座。
车到了程如墨家,程如墨下了车,往里望了一眼,陆岐然也正静静看她。程如墨轻声说:“再见”,合上车门,便转身往楼里走去。
齐简堂在后面喊她:“喂!就这么走了?”
程如墨没回头,举起手轻轻摆了摆。
很快她身影消失在夜色里,齐简堂重新发动车子,开往江城宾馆。
驶出去一段,齐简堂突然说:“陆先生和如墨是大学同班?”
陆岐然本是靠在椅背上,听到齐简堂问话,身体微微坐直了些,回答:“是。”
“她大学时候是什么样的?”
她大学时候是什么样的?
陆岐然一直觉得,回忆不是件多么靠谱的事。因隔着漫长的时间,对当年确切的情况总是不免夸大。再说世殊时异,更不能以现在心情去分析当日情景。回忆这回事,总是太过主观。而一旦主观,就不免有失偏颇。
即便如此,他还是能想起些当年关于程如墨的细节。譬如有次下雨,她迟到了,推开门时外面的冷空气也一并涌进来。他坐在第一排,是以看得很清楚,她发丝上沾着雨水,衬得眉目更有一种洗净的透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