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子月一边给三文鱼蘸芥末一边说:“就前几天啊,突然就回去了,小舅妈打电话过来跟我抱怨呢。”
程如墨面上一冷,“所以你今天就是来我这儿打听情况的?”
“不是不是,”严子月赶紧否认,“我不也是好奇吗?就想知道幺舅是不是犯了什么错。”
程如墨想了一会儿,自己心里也有些犹疑不定,一抬眼望见严子月扑闪扑闪的好奇目光,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想我把你进派出所那事儿告诉你爸是吧?”
严子月哀嚎一声噤了声。
程如墨记挂着这事儿,回去以后给刘雪芝打了个电话,刘雪芝说没听见动静,又冷笑说怕是她幺舅吃不得这个苦,想着要做点轻松的活儿,所以就回去了。
“以后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你们就少干点。”程如墨说,“他是求着我们帮忙的,我们帮了七分他还不高兴,反而以怨报德。你顾念手足之情,人家可只存了劫富济贫的念头。”
刘雪芝叹了口气,“哪有这么容易。”
“我以前也想着好歹是亲戚,我小时候舅妈也还挺宠着我。但经过上回,经过严子月这一遭,我算是想明白了,人越是善良越是容易被人欺负。他们早不是当年你发烧背着你走十里地去看病的兄弟姐妹,即便念及当年情谊,这些年下来,也还得差不多了。”
程如墨也知道,真要断绝来往不是件容易的事,尤其是她老家注重宗族观念。但无论如何,疏远些却并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