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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静寂。

约摸十秒钟之后,两人语气各异,却同时说了同一句话:“什么??”

片刻之后,两人挂断电话,面面相觑。

朝颜固然立刻朝家的方向深一脚浅一脚地狂奔,齐唯杉居然也不拦着她,立即上车,挂档,疾驰而去。

齐述被捕了。就在这晚。涉嫌贪污。

夏勇也被捕了。也在这晚。涉嫌窝藏。

事实上,齐述的副手在一星期前就已经被双规了,他实在顶不住专案组的压力,先是供出了齐述的秘书,紧接着,秘书供出了齐述。并且,当初齐述去夏家的时候,是带着这位秘书的。正是这位忠心耿耿的秘书,一口咬出了夏勇。

朝颜赶回家的时候,许闻芹正颓然跌坐在客厅里。眼睁睁看着丈夫在自己眼前被带走,从来色厉内荏的她一时间慌了神,立刻给女儿打电话,不知道为什么,她从头到尾好像压根就没看到站在一旁已经傻愣住了的夏晚晴。

她一看到朝颜,立刻扑了上来,泣不成声地:“你爸爸,你爸爸……”

朝颜冷静地拥住她,安抚地:“别着急,妈,你慢慢说。”经历了当初那场死别,再加上法国两年的自我放逐,凡事必须依靠自己,她早已不复当初。就算天塌下来,也总有地接着。

能怎样?

许闻芹看着女儿一脸的镇定,心里总算踏实了一点下来,她还是眼泪汪汪地:“朝颜,你爸爸——”她心里后悔,当初齐述在生意上特别关照他们,包括单位或下属单位发福利,也舍近求远地一定要到他们这家小店来采购,只是他一个招呼,夏晚晴便轻松从最差的班转到了最好的班,再加上齐述三不五时地打打电话或是顺道拜访,态度诚恳而真挚,夏勇一介小老百姓,心眼实诚,感激得不知道怎么才好。许闻芹虽然犹豫,觉得人家工商局局长,什么样的世面没见过,干嘛对他们另眼相看,其中必有蹊跷,她提醒夏勇,被他一句话堵了回来:“人家要什么没有?会算计我们?我看你疑神疑鬼的,肯定是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