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住了。
我看着他的唇一开一阖,但是我几乎听不到他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
我的头,仿佛被重锤敲击般,痛得欲裂。
片刻之后,我听到少麟的声音,冷静而模模糊糊地说着些什么。
我低着头,朦朦胧胧看到一双脚,渐渐远去。
一瞬间,我的心中,清晰地掠过那个青翠崖边的孤单背影,还有那轻轻的一句——他也许明天回来。也许永远,也不会回来。
子默,子默,子默……你真的……也会这样吗?
我的泪,终于崩溃。
两个小时后,我们站在重症监护室的门外。
医生严禁我们进去。我的左边,站着轻轻扶住我的唐少麟;我的右边,站着手臂上仍然包着纱布的妙因。
透明的玻璃窗里,一个护士在病c黄前忙碌着。
我默默地看着。
我清楚地看到各种各样的仪器,围绕在病c黄前,指示灯不间断地闪烁着。但是奇怪的是,无论我如何努力,我都看不清病c黄上躺着的那个人、那张脸。只要视线有一点点触及,我的眼前,立刻完全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