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那一天,那一路,他始终没有松开她的手。

那个从她身体里流逝掉的小生命,在他的眼中,忽然就变成了她的附属品。

他忽然意识到,倘若连她都不复存在了,那么其他的人或事,还有什么意义?

而今天,这个女人居然又一次地让他有了类似的经历。

他在她彻底昏倒之前接住她,那样柔软无力的身体,那样没有生气的面孔,让他差一点就因为惊慌而再度失控。

事后找来医生,才知道原来是生理痛发作。可她偏偏还忙了一整个上午,又若无其事地灌下一杯烈性酒。

当得知她并无大碍的时候,他没办法形容自己的感觉。

是放心,还是生气,抑或是极端的恼怒?

他只听见自己长长的呼气声,良久之后才明白过来,他只是松了一口气。

哪怕她还沉睡未醒,哪怕她的脸色还是难看得像只鬼一样,但至少她没有事,至少她不会死,不会从这个世界、从他的世界里消失掉。

只是因为这样,所以他松了一口气。

在等待她醒来的这段时间里,他一直坐在边上,沉默得仿佛一尊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