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温的水还是有些凉,半个身体浸没下去,让她不由自主地轻轻瑟缩。
这个时候游泳馆里没什么客人,他们特意选了一块无人区域,严悦民在一旁扶着她,再次确认:“你真的一丁点儿都不会游?”
她摇头,脚踩不到底,心里莫名发慌。
“那闭气呢,总会吧?”
“没试过。”
小时候也曾被带看到泳池里嬉戏,但是母亲从来不肯教她游泳,也不许旁人教她,大概是因为看过太多游泳者溺水的新闻,所以总认为最安全的做法便是连独自下水的机会都没有。
从小到大,在保护她这方面,母亲总是做得不遗余力,甚至不惜使用某些极端的手段。
所以长大以后,她便真的没有再下过水。
她想,大概就是这个原因,现在才会这样心慌。可是除了慌乱之外,那种从头到尾一直索绕着自己的恐惧又是从何而来?
她的身体被微微荡漾的池水包围住,非但没有严悦民口中说的安全感,反倒只觉得害怕。
她将手臂紧紧搭在严悦民的肩头,耳边听见他说:“放轻松,别这么紧张,先适应一下水温和这种感觉。”
可她适应不来,心跳得十分快,却又说不出这是为什么。
严悦民的声音像水流一样,耐心而又温柔,淙淙掠过耳畔:“一会儿你试着闭住气,把头埋进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