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窗户边上的那个男人,只穿着薄衫长裤,一双黑眸深似夜海。他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的卧房里,几乎吓她一跳。然而见到她出来,他也只是眸光轻微一动,便从她雪白的颈顶渐渐下移,越过胸口腰线大腿,最后才落在她的赤足上。

水珠沿着她的小腿慢慢滑至地毯里,瞬间便湮没消失了,留下深深浅浅的几个印子。

她好像半晌才定了定神,一边稍稍掩住胸口防止浴巾下滑,一边问:“有事?”

顾非宸没回答,只是回身顺手将窗户带上。

趁着他转过身,秦欢终究还是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却看不出他的气色哪里不好了,她很怀疑之前有人夸大其词,特意将他的情况说得十分糟糕,干扰她的判断。

此刻想通了,便不禁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随口就问:“你病了?”

其实她的语气故作轻漫,仿佛是在说着一个自己并不怎样关心的话题,仅仅是为了求证自己的猜测而已。

果然,顾非宸表面上依旧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才说:“没什么要紧。”

“我看也是。”她不在乎地笑了笑,略带嘲讽,“否则哪还能半夜三更闯入我的卧室?”

总是这样,用不了三分钟,她与他之间就有剑拔弩张之势。

可顾非宸今晚却好像不以为意,只是不动声色地看着她:“我是听阿姨说你在里面待得太久了。”

“所以你才过来看我?莫非你担心我会淹死在浴缸里不成?又或者,是怕我死了协议作废,你就收不回那一大笔投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