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家并不是做生意的,当然更不是高官,只是看上去父亲忙碌得很,有时周末她回家,都不一定能见上一面。
就这样,她在软硬件设施都堪称一流的贵族学校里接受了近十年的熏陶,最后是顶着连续三年综合成绩第一的光环转学的。
去台北实在是一件很突然的事。
某天她正在上音乐课,中途被校长叫到办公室,被告知父亲已经替她办了转学手续。紧接下来,几乎没过两天,一切准备妥当,她就被送上了飞往台北的航班。
送机的那个年轻男人,她压根不认识,只知道长相普通,一脸严肃。而最可笑的是,晏刚从头到尾都没有露过面,只是通过电话叮嘱了她一些事情,然后就让那个陌生的男人将她和她的行李送到了机场。
承影不是没有主见的人,也唯有那一次,她感觉自己像只提线木偶般,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人摆布了,而且摆布得很直接很彻底,短短几十个小时之内就跨越海峡,仿佛与之前的生活全然脱离,从此没了干系。
到台北的第一周,她水土不服,上吐下泻折腾了几次。
半夜发烧实在难受的时候,她会忍不住在心里将父亲埋怨上千百遍。当然,这种事在她清醒的时候是绝对做不出来的。都说女孩子有恋父情结,承影也不例外。在她的的心目中,父亲就像山一般高大而可靠,同时又有点神秘。
表面上,晏刚长期在一家外贸公司供职,但是在她面前却从没提起过自己的工作内容。
难得有闲暇,父女俩会坐下来交流,天南地北,想到什么就聊什么。晏刚将她当朋友对待,所以她思想独立得早,也正因为如此,她才隐约猜到晏刚在工作上似乎有难言之隐,于是硬生生克制住好奇,从来都不闻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