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紧牙关,云意极力稳住心绪,与陆寅说道:“世子一心为本宫着想,若再降罪于你,岂不显得本宫不近人情?不过,她们都是打小儿跟着我的,受了这些苦,也总不能就这么熬着,还请世子延医诊治。”
“这是自然——”她弱下去,他的气焰便涨上来。一切本应如此,她是阶下囚,而他胜券在握。怎容得她来放肆?
“时候不早,殿下早些休息,明日还有正事要办。”
再说另一方,陆晋已行军至定安城下,与京城相隔不过四十里,破了定安,拿下京城便如探囊取物一般。
但不料西边传来迷信,金鹰直飞三百里携信而来。一封二十字不到的消息,他反复读过无数遍,却仍旧无法置信,或者说是不愿相信。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但凡是人,总有失算之时。他本无需如此自责,可丢的是明珠至宝,一生难求,你让他如何不怒,如何不责?
恨不能当即杀回乌兰城,为红颜一怒,令浮尸千里,江山失色。
但京师就在眼前,大战在即,美人与江山又该如何抉择?
他抚额,闭目不语,心中已有了计较。
“哪来的正事?”
“殿下无需心急,明日便见分晓。”
云意牵一牵嘴角,勾出一道意味不明的笑。霎时间姹紫嫣红都开遍,平乏无味的一间屋,也能生出春末浓香落英缤纷的妍丽。陆寅眼中的惊艳不加掩饰,云意心底的鄙薄亦表白于世,只不过有人忙着惊艳,沉溺于女色,再想不了其他。